姜富伟 张芷宁 陈一瑶
内容提要：
2015年，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峰会通过了17个可持续发展目标，为2015—2030年的全球可持续发展工作提供了统一的指导框架。目前，全球在可持续发展路径上存在显著的区域差异，借鉴有效的国际经验并结合中国本土实际推进可持续发展十分重要。本文在厘清可持续发展相关概念的区别与联系的基础上，分析了当前可持续发展中的关键趋势，重点讨论了长期主义导向、多主体协同推进及全球协作与包容性的重要性。通过对国际组织、美国、欧盟和中国可持续发展现状、信息披露与监管政策的梳理对比，本文提出了推动可持续发展的政策建议，包括提供长期资金支持、增强政策一致性、平衡风险与机遇、人工智能赋能等，以期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提供理论参考。
2015年9月25日，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峰会通过了17个可持续发展目标（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SDGs）， 为2015—2030年的全球可持续发展工作提供了统一的指导框架。在此基础上，全球各地的可持续发展行动和投资逐渐兴起。根据晨星公司数据，2024 年第三季度，全球可持续基金净流入104亿美元。在可持续发展与投资方面，欧洲长期保持坚定立场。相比之下，美国在推动可持续发展过程中面临较大的政治不确定性，反映出全球在可持续发展路径上存在显著的区域差异。因此，如何借鉴国际经验并结合中国本土实际推进可持续发展，成为重要的现实问题。
可持续发展相关概念对比
企业社会责任（CSR）是指企业在日常经营中主动考虑社会和环境因素，力求在实现其业务目标的同时创造社会价值，通常侧重于企业自身的行为，并以定性方式评估企业对社会和环境的贡献，衡量企业社会道德水平。2024年，国务院国资委发布的《关于新时代中央企业高标准履行社会责任的指导意见》中强调，企业履行社会责任，以遵循法律和道德的透明行为，在运营全过程对利益相关方、社会和环境负责，促进可持续发展，已成为国际社会的普遍共识。
环境、社会和治理（ESG） 则是综合衡量企业在环境、社会和治理方面表现的标准，通过定量和定性相结合的方式， 帮助投资者评估企业可持续性及相关风险和机遇。联合国责任投资原则（PRI）将ESG定义为“环境、社会和治理因素对企业长期绩效的影响”。
负责任投资（Responsible Investing）是将ESG因素纳入投资决策过程的实践，旨在通过投资决策影响企业的环境、社会和治理行为。该理念与ESG紧密相关，强调通过积极所有权推动企业在长期内改善其可持续性表现，提升其在环境、社会和治理方面的综合能力。
与上述概念相比，可持续发展拥有更加广泛的内涵， 同时也是CSR和ESG的最终目的。根据联合国1987年发布的《我们共同的未来》报告的定义，可持续发展是指在满足当代需求的同时，不对未来世代的需求造成危害。该概念的核心在于实现经济增长、社会进步和环境保护的长期协调发展，并强调跨部门、跨行业、跨地域的协同努力，是全球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涵盖政策制定、技术创新、教育推广等多个方面，要求政府、企业和社会各界共同推动。从宏观层面看，推动可持续发展是确保全球经济、环境和社会和谐发展的关键。在投资领域，可持续投资是一种投资新方式，要求结合长远的经济社会发展，选择能够对社会产生贡献的投资。可持续投资对于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至关重要。联合国可持续发展解决方案网络（SDSN） 多年来一直倡导，可持续发展目标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投资议程，尤其是在推动人力资本（如教育、健康、社会保护等）和物理基础设施（如可再生能源、电网、技术可得性等）方面的投资。因此， 可持续投资不仅关注财务回报，还强调通过资金配置推动社会和环境的正向变革， 进而在长期成果改善上产生深远的影响。（见表1）
表1 可持续发展相关概念对比
资料来源：综合整理自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和欧盟委员会。
可持续发展关键趋势
（一）可持续发展需要长期视角，可持续投资需要“耐心资本”支持
根据联合国提出的17个可持续发展目标，可持续发展的关键特点是长周期和高质量。长周期方面，气候变化应对、清洁能源转型和技术创新等关键领域，涉及长期的技术、市场和社会变革，通常需要跨越多个阶段和较长时间的资金支持。高质量方面， 可持续发展注重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强调内在质量的提升和长远的社会效益，需要深耕价值投资的“耐心资本”持续注入到具有高价值潜力的企业或项目。
（二）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需要多主体、多政策协同推进
可持续发展议题的复杂性决定了它不是单一主体或机构能够单独完成的任务，需要多个主体的紧密合作与协调。除气候变化等广受关注的议题外，诸如“产业、创新和基础设施”等方面也直接关联可持续发展，依赖政府、企业、科研机构等多方力量的协调配合和政策的一致性。因此，只有通过政府、企业与社会各界的密切协作，并确保各类政策的协调一致，才能有效推动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全面实现。
（三）可持续发展的宗旨在于全球协作与包容性
全球协作与包容性是推动可持续发展目标实现的关键。可持续发展的核心理念不仅体现在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上， 也应体现在人与人的和谐发展上，强调全球不同国家和地区之间的公平与合作。特别是在地缘政治使得全球利益冲突更加明显的现实背景下，只有当各国在推动本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同时，能够兼顾其他地区乃至全球的利益，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可持续发展。
（四）可持续发展需要更加清晰的标准和统一的叙事
ESG政策在部分地区被政治化和武器化，主要源于其评价体系存在分歧以及叙事较为模糊。未来的可持续发展将形成更为明确的标准，以提升有效性和透明度。一方面，可持续信息披露将会更加关注财务重要性原则，确保可持续发展与企业经营目标更加契合，增强可持续投资与财务决策的一致性，防范“漂绿” 等虚假宣传。另一方面，统一的叙事也是推动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将CSR和ESG相融合，同时兼顾经济效益和安全问题，共同形成清晰的框架，将是未来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趋势之一（见图1）。
图1 可持续发展框架内涵
可持续发展现状与信息披露政策的国际对比
（一）国际组织：用统一的信息披露语言推动全球可持续发展标准化
随着全球对可持续发展的需求日益增长，国际可持续发展信息披露标准正在逐步统一。2021年，国际财务报告准则基金会（IFRS）成立了国际可持续发展准则理事会（ISSB）。2023年6月，ISSB 发布了首批两项关键准则—— 《IFRS S1：可持续相关财务信息披露一般要求》和《IFRS S2：气候相关披露要求》，并于2024年1月开始实施。与过去的准则相比，ISSB的最大特点是它为强制性披露提供了标准，增强了全球企业在可持续发展方面的透明度。此外，ISSB特别强调资本提供方和资源提供方的需求， 推动企业在投资者和供应链上实现可持续发展。随着上述框架的落地实施，可持续披露标准的全球统一信披语言正在形成。
（二）美国：ESG因被政治化、武器化而面临挑战
在美国，ESG政策由于被政治化、武器化而备受质疑。特朗普政府曾在其上一届任期时就撤销百余项环境法规，并退出《巴黎气候协议》，公开表示对气候变化持怀疑态度， 反映了政府对ESG议题的抵制，导致部分公司重新评估其ESG承诺，甚至在政治压力下选择缩减或调整其ESG战略。然而，尽管面临来自政治方面的压力，全球金融机构和跨国公司依然在推动可持续发展目标实现。例如，资产管理巨头贝莱德（BlackRock）虽因政治压力退出了净零资产管理联盟（NZAM），但依然坚持在投资决策中考虑自然资本，重点关注土地利用与森林砍伐、水资源和生物多样性等关键要素。可以看出，美国市场对可持续投资的需求依旧强劲。从BlackRock 2024报告来看， 美国ESG ETF规模仍保持年化21%的增长速度，私营资本持续涌入ESG领域。
美国近年来对信息披露要求的变化。2022年3月，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发布了《上市公司气候数据披露标准草案》，拟议规则要求美股上市公司在10-K表格中披露气候相关风险及公司的应对战略。此外，SEC还要求上市公司公开温室气体排放信息，并明确了三种碳排放数据的分类方法：范围一（Scope 1）为企业生产经营活动直接产生的碳排放；范围二（Scope 2） 为企业外购电力等能源产生的间接碳排放；范围三（Scope 3）为供应商和合作伙伴产生的碳排放数据。SEC要求所有美股上市公司需在2026年前完成前两项气候数据披露，大多数上市公司还需在2026年前完成范围三的披露。2024年3 月，SEC通过了气候披露规则的最终版，但由于面临法律挑战，该规则发生了重要调整。新规将只强制要求披露范围一和范围二的碳排放数据，而范围三则被豁免。
美国特朗普政府的气候监管政策持续放宽，尤其是在化石燃料的使用和气候变化应对方面。2025年3月27日，SEC 宣布停止为其气候披露规则进行法律辩护。这意味着， SEC由于面临越权执法以及干预企业内部运营的质疑，暂时放弃了强制要求企业报告气候风险和温室气体排放的规定。2025年4月，特朗普政府发布了行政命令，阻止各州为减少化石燃料使用和应对气候变化相关法律的执行，体现了特朗普政府在气候问题治理上进一步放宽管制。
（三）欧盟：正在通过简化政策提高可持续发展效率
劳动力和技能人才短缺以及融资困难等多重挑战，导致欧盟可持续发展步伐被动放缓。根据联合国可持续发展解决方案网络发布的报告，2024 年，欧盟的可持续发展目标指数得分为72.8%。2020至2023 年，欧盟在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进展上比2016至2019年慢了很多。不同国家在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进展上存在显著差异，特别是在SDG9（产业、创新和基础设施）方面的进展较为缓慢。某些领域，如SDG16 （和平、正义与强大机构）和SDG17（促进目标实现的伙伴关系），则出现了进展停滞甚至倒退的情况。
面对这些挑战，欧盟依然致力于通过政策和制度设计推动可持续发展。产业政策方面，2025年2月26日欧盟发布《清洁工业新政》（Clean Industrial Deal），聚焦能源密集行业和清洁技术行业，通过引导政府绿色采购，简化碳核算方法等方式，提高可持续需求并降低企业合规成本，从而为欧洲工业脱碳和恢复竞争力创造有利条件。与此同时，欧盟还提出“负担得起的能源行动计划”，确保欧洲民众能够享受到更为实惠的能源，为《清洁工业新政》提供动力支持。
此外，作为区域组织， 欧盟在可持续发展过程中尤为关注供应链的溢出效应。目前，欧盟的《企业可持续发展报告指令》（CSRD）和《企业可持续发展尽职调查指令》（CSDDD）等立法非常重视企业供应链的监管，强调供应链的透明度和问责制，并推动由国内监管向跨国监管转变。在此基础上，欧盟拟通过“单一市场战略”制定全新的横向战略，推动单一市场的现代化进程。
欧盟信息披露的最新要求。在信息披露方面，欧盟2025年工作计划以简化监管规则为核心，旨在通过简化可持续发展政策的执行路径，提高执行效率，同时平衡经济发展与环保目标。近年来，欧盟在监管政策方面的步伐过快，导致市场和企业普遍存在对“过度监管”与“过高的合规成本”的担忧。欧盟官网数据显示，从2019年到2024年，欧盟制定了13942项新法律，远超美国同期的3725项，导致欧洲企业尤其是中小型企业，合规成本显著增加，削弱了欧盟企业的全球竞争力。为了应对这一挑战，欧盟提出了首批一揽子计划（Omnibus Proposals）， 涵盖了《企业可持续发展报告指令》、《企业可持续发展尽职调查指令》、碳边境调节机制（CBAM）和欧盟分类法等关键法案，旨在提升欧盟政策法规的效率，并促进其更快速、更有效地发挥作用，从而增强欧盟的全球竞争力。
一揽子计划中对于现行方案的修订重点包括如下方面。一是缩小应用范围。例如， 80%的公司将被排除在《企业可持续发展报告指令》之外， 强制要求仅适用于大型企业。与之类似，在《企业可持续发展尽职调查指令》中，中小型企业的强制信息披露要求将被豁免，保护其免受过度的数据披露压力。二是推迟报告期限。多个与可持续性相关的法案将延迟实施1至2年，给予企业更多时间准备和适应。三是简化披露框架。例如，在碳边境调节机制方面，将采用更简化的排放量计算方法，同时简化报告要求，为CBAM申报者提供更快捷的授权流程。欧盟预计这些改革每年将节省63亿欧元的行政成本，并吸引500 亿欧元的额外投资，为欧盟实现2050年碳中和目标提供有力支持。
（四）中国：“双碳”目标引领下的绿色转型与可持续发展
在“双碳”战略的引领下，中国大力推动绿色低碳转型，力求在促进经济增长的同时，实现社会与环境的可持续发展。《中国可持续发展评价报告（2024）》蓝皮书指出，中国可持续发展综合指数已连续7年稳步增长，累计增幅达到46.8%。经济发展、社会民生、资源环境、消耗排放和治理保护5个单项指数均保持上升态势。企业层面， 2024年1193家上市公司发布ESG年度报告、可持续发展报告或社会责任报告，披露率超过52%，同比提高6%。投资层面，截至2024年底，中证指数公司累计发布ESG等可持续发展指数147条，跟踪可持续发展指数的产品规模超过1300亿元。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进一步深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统筹产业结构调整、污染治理、生态保护、应对气候变化，推进生态优先、节约集约、绿色低碳发展。
中国的信息披露最新要求。2024年12月17日，财政部联合多个部门发布《企业可持续披露准则—基本准则（试行）》，该准则具有权威性和实际约束力，旨在推动企业更加透明地披露其在ESG方面的实践。同年4月12日，上海、北京和深圳三大证券交易所发布《上市公司自律监管指引— 可持续发展报告（试行）》。2025年1月17日，《上市公司自律监管指南第4号—可持续发展报告编制》的发布进一步推动上市公司提升可持续发展信息披露水平。碳信息披露方面，自2021年起，随着“双碳”工作的稳步推进，《金融机构环境信息披露指南》和《企业环境信息依法披露管理办法》等政策相继出台，针对金融机构及重污染企业提出了更加具体的碳信息披露要求。2022年，财政部在《财政支持做好碳达峰碳中和工作的意见》中提出，政府财政将重点支持健全企业、金融机构等碳排放报告和信息披露制度。
（五）全球金融机构：推动可持续投融资的关键力量
在推动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过程中，全球金融机构的作用愈发重要。在金融工具的创新方面，中国国家开发银行的中长期可持续发展挂钩银团贷款，以政策性银行牵头， 联合多家大型银行，为企业转型提供长期、稳定的资金支持，助力企业低碳转型和可持续发展目标实现。在国际金融领域，摩根大通设定了在2021 至2030年期间融资超过2.5万亿美元的目标，支持全球可持续发展。通过遵循绿色债券原则（GBP）和可持续债券指南（SBG）等国际标准，摩根大通推动了全球可持续融资，以支持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实现。值得注意的是，摩根大通明确指出不包括基于ESG相关的关键绩效指标定价的交易， 而是直接关注可持续发展相关议题。
推动可持续发展的政策建议
（一）发展“耐心资本” 和可持续金融，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提供有力资金支持
与传统金融追求短期风险和利润回报不同，可持续金融不仅遵循商业逻辑和市场规律，还具有较强的公共品属性，使其容易面临个体短期利益与整体长期利益冲突，以及信息不对称和道德风险等挑战。因此，推动可持续金融从“概念化”走向“场景化”尤为重要。首先，要在建设金融强国和做好金融“五篇大文章”的战略指引下，推动可持续金融服务高质量发展，强化可持续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功能定位，积极探索可持续金融在国民经济各领域的实际应用。其次，引导可持续金融与“耐心资本”协同发展，推动中长期资金入市，鼓励资本市场为长期、具有深远社会影响的项目提供资金支持。同时， 激励金融创新，开发更多与可持续发展挂钩的金融工具。借鉴中欧《可持续金融共同分类目录》，拓宽其他领域可持续金融产品和服务的创新路径。
（二）增强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为可持续发展创造良好的制度环境
可持续发展的推进离不开清晰、稳定的政策导向。首先，要增强宏观政策取向的一致性，通过协调经济政策和非经济政策形成合力，共同推动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可以借鉴欧盟的经验做法，将可持续发展目标纳入战略规划、宏观经济协调、政府预算管理和科研创新培育等多项政策工具中，制度化整合可持续发展过程。其次，积极鼓励多主体协同推进可持续发展进程。例如，通过改革税收优惠政策、降低绿色项目融资成本等手段， 增强企业和金融机构对可持续投资的兴趣。金融监管机构则可以通过丰富可持续投资金融工具、推出可持续主题公募基金等方式，引导金融市场加大对可持续投资领域的支持，推动资本市场可持续转型。
（三）平衡风险与机遇，在复杂国际环境下推动可持续发展
当前，地缘政治冲突、全球供应链重组等因素给全球经济和可持续发展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要在平衡风险与机遇的基础上推进可持续发展。首先，政策制定者和企业应在确保国家经济安全和金融稳定的基础上，审慎评估能源转型、绿色投资等领域的潜在机会，避免过度依赖单一领域，保持经济体系的多元化和韧性。其次，政府可通过完善政策和金融监管体系，引导资本流向符合可持续发展方向的领域，鼓励绿色技术创新和社会责任投资，同时确保这些领域的回报能够满足长期经济发展需求。对跨国公司和跨境投资，要更加注重不同地区监管政策的及时跟进协调，通过提升供应链的韧性和灵活性以及使用智能化技术推动信息共享和政策对接，平衡不同地区的政策差异与市场需求，从而在全球范围内实现更为有效的可持续发展。
（四）利用人工智能提升披露效率，构建清晰、透明、智能的披露体系
为了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信息披露的透明度和质量至关重要，可以通过人工智能（AI）技术提升信息披露的效率和准确性。首先，鼓励并指导企业搜集、沉淀可持续发展相关的大数据，搭建数字化核算工具和信息化系统，实现数据的高效采集、处理与共享。在此基础上，结合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自动化生成符合国际标准的可持续性报告，提高报告的编制效率。可持续发展覆盖领域广泛、概念繁杂，披露主体可通过自然语言处理和AI算法，分析和提炼大量非结构化数据，确保报告内容的准确性和逻辑性。同时，利用AI 自动识别关键趋势、风险和机会，提前捕捉潜在问题，为企业提供及时的反馈和建议，确保其披露内容在符合监管要求的同时，满足市场期望。
【本文感谢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三重压力下“双支柱”调控的政策效应评估与优化研究”（22&ZD063）的资助。】
作者姜富伟为厦门大学经济学院金融系主任、教授，张芷宁、陈一瑶为中央财经大学金融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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