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 蒋志颖
“在错综复杂的国内国际环境当中，要想从容面对新技术、新业态、新模式的冲击，自信迎接全球的挑战，铸造金字招牌，就需要不断完善现代企业经营管理制度，持续推进公司治理结构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不断增强企业内在活力和创新能力，成为具有强大核心竞争力的世界一流企业。”11月13日， 全国工商联副主席、党组成员，中国民间商会副会长李兆前在2019年搜狐财经峰会上表示。
本次搜狐财经峰会还邀请了国务院参事、财政部原副部长朱光耀，北京大学原副校长、北京大学校务委员会副主任、汇丰商学院院长海闻，建业集团董事长胡葆森等来自政府、业界、学界的20余位专家、学者和企业家，聚焦“商业向上的力量”这一主题，共话经济发展新机遇。
全球经济的挑战与中国经济增长的机遇
在当今世界，经济全球化和自由贸易原则以及全球经济形势将如何发展都受到了挑战。面对内部和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中国的经济增长新机遇在哪里？金融创新如何支持可持续的经济增长？
朱光耀在演讲中分析全球经济形势时表示：“在全球经济下行压力不断增大的背景下，世界主要经济体的经济不但不能脱钩，而且还应更加紧密融合。面对全球性挑战，国际社会如何采取政策沟通在先、协调行动一致，对各国的发展、对世界的发展都至关重要。”
在朱光耀看来，全球经济和全球贸易面临严峻挑战，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全球特别是在主要工业化国家，贸易保护主义、单边主义抬头，这对全球的多边体系、对自由贸易原则形成了重大冲击。20世纪30年代的教训已经向世界昭示， 以邻为壑的关税政策不但损害他国利益，危害世界经济，而且最后一定会损害实施这种政策的国家自身利益。在全球经济日益紧密融合的当下，捍卫多边主义、坚持自由贸易原则，事关世界所有国家的共同利益。
第二，单边主义影响着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在财政政策方面，美国公布了最新的2019年财年（2018年10月1日至2019年9月30日）的数据，财政赤字9844亿美元，财政赤字率4.6%。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的数据显示，2019年美国全年财政赤字要超过一万亿美元。在货币政策方面，美国、欧元区与日本等主要经济体采取宽松货币政策。欧元区实施了-0.5%的负利率政策。从11月1日起，欧央行每个月购买200亿欧元的政府债券。日本继续实行-0.1%的负利率政策。全球以负利率计价的政府债券已经达到17 万亿美元。这种负利率发展成为趋势，是二战以来未曾遇到过的新挑战。美联储继续保持正利率政策， 但是从7月30日开始，调转利率调整方向，一改此前为实现3.5%-3.75% 的中性利率水平而启动的加息进程，开始降息。在全球负利率成为趋势的情况下，加强国际宏观政策协调变得极为紧迫和极为重要。
“全球各主要经济体的经济不但不能脱钩，而且应该更加紧密地融合，这是客观要求，也是大家共同发展的基本政策诉求。”朱光耀还进一步指出，影响全球经济和贸易的其他因素也值得关注。
“经济增长不仅仅是一个数字，中国正处在一个非常特殊的历史时期，不能简单地跟发达国家相比，因为他们是成熟的经济体，已经完成了工业化、城镇化，而我们要不断解决新增城市人口的就业问题，还要吸收每年从农村大量转移出来的劳动力。尽管我们处在中高速经济增长时期，但仍然要保持一定的速度。”海闻表示。
海闻指出，改革开放也到了一个深水区，如何进一步深化改革开放，目前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实践上都面临挑战，再加上国际经济冲突的严重性和不确定性。“中国经济的调整需要一个较长时间，像打持久战一样。但另一方面，也不可能说经济会继续下滑，应该对中国经济的长期趋势保持乐观。过去一年中虽然整体经济增长放慢，但可以看到中国消费增长的产品，有很多恰恰超过了整个经济增长的产业。”
如何寻找新的国际市场？能否在国际市场上发挥中国企业的创新优势？海闻认为，现在的中国已经不再是一个纯粹靠资源产品出口的国家，在很多中等技术领域方面有优势，尤其是面对“一带一路”上的新机遇，新的国际市场可以把中国的优势发挥出来。在新兴产业方面，中国和其他发达国家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特别是互联网以及跟互联网相关的产业。像航空业、汽车业等，很多发达国家已经积累了很多年的经验，中国需要“弯道超车”。因而，在深化改革和加大开放的条件下，中国企业必须努力寻找和积极抓住发展机遇，这是中国经济早日结束下行趋势，实现中高速和可持续增长的主要动力。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副院长黄益平从金融创新角度，阐述了金融创新与经济可持续发展之间的联系。他说，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的实质是金融体系如何满足经济创新的需求。经济创新驱动的主力是民营企业，且创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特征，就是往往是周期比较长， 不确定性比较大，失败的概率比较高。现阶段，小微企业和民营企业融资需求没有得到很好的满足。在可预见的未来，金融中介特别是商业银行和保险公司仍将发挥主导性作用，“资本市场本身对支持企业融资的创新活动还是有很多欠缺，所以资本市场改革和发展是我们下一步很重要的工作。”
“当下经济是挑战与机遇并存的局面，科技进步带来发展的新机遇。AI、5G、影像化传播、智能硬件与IOT，在教育、医疗、工业制造等多个领域，将会迭代演化出新的应用与财富创造。”搜狐公司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张朝阳认为，企业在市场上公平竞争，是推动社会进步最重要的力量。
创新驱动形成新的增长动力
“科技创新是国之利器，国家赖之于强，企业赖之于盈，人民生活赖之于好。从企业发展的历史来看，那些能够引领时代发展的伟大企业都是在激烈的竞争中占据科技发展的制高点。当今世界，新一轮科技革命蓄势待发，一些重大科学问题的原创性突破正在开辟新前沿、新方向，一些重大的颠覆性技术创新正在创造新的产业、新的业态。”李兆前认为，在中国经济向高质量转变的关键时期，在世界局势风云际会的变局当中，只有把“登高望远”和“回望初心”结合起来， 才能更好地看清前面的路，做到“不畏浮云遮望眼”，将视野推向更高的巅峰。目前，我国还面临着一些重大的科技瓶颈，关键领域核心技术受制于人的格局还没有从根本上改变。科技基础仍然薄弱，科技创新能力特别是原创能力还有比较大的差距。对于企业来讲，这既是差距，也是机遇，既是严峻的挑战，也是施展才能的舞台。机会稍纵即逝，可以说时不我待。
依文集团董事长夏华分享了企业在探索转型创新过程中的思维转变：从创造增量到激活存量，从管理竞争到管理合作；从个体价值到群体价值，从新零售到“心零售”。“企业家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创新，而且是持续的创新。创新之后，就是联合。做企业的时候，竞争是第一法则，只有做到第一才把第二干掉，但是做平台的时候会发现，平台中任何一个要素都要活得好，平台才能活下来。”在夏华看来，任何一个产业都没有朝阳产业、夕阳产业之分，只要是刚需，一定可以在这个产业中寻找一个突破点。
中国民间商会副会长、奥克控股集团董事局主席朱建民表示，去年11月1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民营企业座谈会，语重心长地对民营企业家提出殷切希望，要求艰苦奋斗、敢闯敢干、聚焦实业、做精主业。多年来，奥克集团始终坚守初心，提出“共同创造、共同分享”的核心价值观，清晰定位“共创共享” 的企业文化，做精主业就是企业基业长青、永续发展的正道。
新华联集团董事局主席兼总裁傅军表示，民营企业取得成功与其自身的属性有关。在他看来， 民营企业机制充满活力， 实现责、权、利的高度统一；民营企业也具有创新意识，敢闯、敢试、敢于走自己的路；民营企业具有吃苦耐劳的作风。“当前民营企业面临几个挑战，主要表现为经济下行压力的挑战；融资贵、融资难、发债难的挑战以及资本市场长期低迷的挑战。当然，挑战的另一面是机会， 在大变革中，科技创新、消费升级以及城乡协同发展等都是民营企业未来发展的重要机会。”傅军说。
“中国过去40年主要是以要素驱动、资源释放以及投资驱动来拉动经济，但未来必须以创新驱动形成新的动力，每一个企业必须拥抱新科技，才能真正有未来。”亚杰商会会长、中关村龙门投资董事长徐井宏表示，第四次工业革命时代呈现出明显的特征：万物互联打破时空界限、虚实互织打破感知界限、跨界融合打破行业界限，这将为所有企业带来新机遇，同时也会带来巨大挑战，“深耕主业能力、创新迭代能力、生态打造能力，将是检验未来一个企业是否可以变得更加卓越和持续发展的核心”。
新时代呼唤企业家精神，主动担当社会责任
李兆前表示，党的十八大以来，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弘扬企业家精神，发挥企业家才能，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专门研究部署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而企业作为国家经济体系的细胞，优化企业自身的治理体系，提高治理能力，这既是为企业发展改革奠定基础，同时也是提升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中央为此专门出台了有关文件，可见全社会对企业家群体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越是风高浪急的时候越能体现出价值，当前企业发展面临着很多困难和问题，但‘只要精神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时代呼唤企业家精神，我们相信不管遇到多少艰难险阻，企业家们一定能够勇担使命、主动作为、砥砺奋进，为推动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做出贡献。”李兆前指出。
“中国企业家一方面推动中国企业的发展，另一方面能不能一起对中国的环境问题做些思考和改善？并且这种改善不是一个简单的捐款方式，而是大家聚合在一起共同带领中国的企业家，或者是给中国所有的企业家做一个榜样、做一个表率，一起参与到中国的环境公益事业当中。要让中国整个企业家阶层意识到环境责任，意识到企业责任，意识到公益责任， 而且通过实际的参与表达这种意识。”武汉当代集团董事长、阿拉善SEE生态协会会长艾路明表示， “阿拉善公益缘起于中国企业家环保公益意识的觉醒”。
对于企业家精神与责任，建业集团董事长、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和中国企业家俱乐部的发起者胡葆森有着“独特见解”—改革开放发展过程中，企业家逐渐成为社会进步的主导力量，他们决定着资源的价值和各种社会资源最终的配置结果。当下企业家们最重要的心态是“深秋心态”，即保持定力， 热时不燥、冷时不弃，保证企业健康匀速前行。他同时认为，企业家至少具备四个标准：一是利国利民的核心价值观，二是有系统、完整的经营和管理思路体系，三是有持续成长的商业案例，四是有主动担当的社会责任意识。“ 一个优秀企业家必须具备创新精神、责任感和使命感。‘深挖河、筑高墙、打笨仗’是企业家精神中最应追求的三个特质。”胡葆森表示。他强调，“天道酬勤、人道酬善、商道酬诚”，只有这样才能获取企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企业才能行稳致远。
“绿色园区、绿色供应链、绿色车间，把绿色智造作为努力方向”，作为2017年工信部首批绿色工厂3家入选单位之一，天能做的绿色智造产业园实现一年签约、一年建设、第三年投产。2005年开始走出浙江，布局全国，现已在全国5个省拥有了十大绿色生产基地。至今企业已经投资60多亿元，在浙江、河南和安徽建了3个循环产业园，依托在全国33万个门店进行废旧电池回收再利用，占比率为30%，欧美达80%。”天能控股集团副总裁朱建彬表示。
据他介绍，企业每卖一块电池都会捐助公益基金，还让员工和供应商共享发展成果；在企业发展的同时， 天能集团董事局主席张天任从1999 年开始，多年来一直担任新川村党委书记，大力推进“村企共建”， 带动农民群众脱贫致富。截至目前，共计为村里捐款8000多万元， 三分之二的村民从事电池产业，现在村里人均收入超过10万元，在国也带动了100多万人就业。
“恒大集团自1996年在广州成立，经过23年的发展，目前已成为民生地产为基础，文化旅游、健康养生为两翼，新能源汽车为龙头的世界500强企业，集团总资产2.1万亿，年销售规模6000亿，累计纳税2400亿，员工14万人。”恒大集团扶贫公司总经理杨慧明在会上表示，恒大集团自成立以来一直持续承担社会责任，累计为民生、扶贫、教育、环保、体育等慈善公益捐款100余次，捐款额超过148亿元，先后被授予全国脱贫攻坚奖等称号，连续八届荣膺中国慈善领域最高政府奖“中华慈善奖”。
“企业社会责任不分先后、无谓大小，扶危济困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饮水思源回报社会是民营企业应尽的社会责任。这正如董事局主席、党委书记许家印说的一句话一样，‘恒大的发展得益于国家改革开放的好政策，恒大的今天一切都是党给的，国家给的，是社会和人民给的，饮水思源，我们一定要回报社会，一定要积极承担社会责任，一定要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杨慧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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