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 赵 磊
内容提要：
当前，服务贸易是国际贸易中最具活力的组成部分，已成为全球化的重要推动力。中国将持续提升开放水平、创新发展机制和优化发展环境，以高水平开放促进高质量发展，与各国共促开放共享的服务经济。
在全球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世界经济复苏动力不足的背景下，服务贸易日益成为推动国际贸易发展的新引擎和我国深化对外开放的新动力。
2023年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服务贸易发展高峰论坛于9月3日在北京国家会议中心举行。本次论坛由商务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和北京市人民政府联合主办，中国发展出版社和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政府共同承办。与会嘉宾分别围绕“服务贸易开放发展新趋势” 和“服务贸易便利化”两大主题展开探讨交流。
在“服务贸易开放发展新趋势”讨论中，商务部党组副书记、国际贸易谈判代表（正部长级）兼副部长王受文，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党组成员隆国强，北京市委常委、教育工委书记游钧，联合国驻华协调员常启德，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驻华首席代表巴奈特， 亚洲开发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朴之水先后发表致辞暨主旨演讲。北京市朝阳区委书记文献等中外嘉宾发表主题演讲。论坛发布了《中国服务贸易发展报告2022》《数字贸易发展与合作报告2023》和《世界变局中的中国服务业开放》三项重要研究成果。
服务贸易领域的开放创新持续深化
全球经济的服务化、数字化趋势日益明显，当前，服务贸易是国际贸易中最具活力的组成部分，已成为全球化的重要推动力。
王受文在致辞暨主旨演讲中指出，中国将持续提升开放水平、创新发展机制和优化发展环境，以高水平开放促进高质量发展，与各国共促开放共享的服务经济。他指出，中国的服务经济发展进入了新的阶段。今年上半年，服务业占GDP的比重达到56%，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为66%。服务业在利用外资方面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服务业利用外资占中国全部利用外资的70%。2022年，中国服务进出口总额8 8 91亿美元，同比增长8 .3%，连续九年位居世界第二。中国数字经济迅速发展，数字文化、数字金融等新业态、新服务不断涌现，拓宽了服务领域的数字化应用场景。2 0 2 2 年，中国可数字交付的服务出口超过210 0 亿美元，占服务出口的比重超过一半。
王受文强调，中国下一步将从三方面着力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促进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一是持续提升开放水平。合理缩减外资准入负面清单，加快出台全国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形成中国跨境服务贸易梯度开放的制度体系。同时，商签更多国际经贸协定，促进服务贸易更高水平制度型开放。二是持续创新发展机制。加大自贸试验区、自由贸易港对外开放压力测试，提升试点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的力度。启动首批国家服务贸易创新发展示范区建设，打造开放创新的新高地。三是持续优化发展环境。落实落细新的稳外资政策措施，以及外资研发中心、鼓励外商投资产业目录等政策，引导外资加大对现代服务、节能环保、研发创新等领域投资力度。推出服务贸易开放创新发展的政策文件，进一步完善政策措施。
对于以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助推高水平对外开放，隆国强提出三点看法。第一，扩大和深化服务贸易合作具有系统性、全局性意义。服务贸易增长速度快、发展潜力大； 服务贸易具有绿色低碳、知识密集、附加值高、正外溢效应强等特点，是可持续发展和共享繁荣的重要驱动力；服务贸易有利于促进发展的包容性、普惠性。第二，当前推进服务贸易发展正面临新机遇。一是疫后防控措施取消，有助于服务贸易恢复性增长。二是数字技术革命为服务贸易发展注入强大新动力。信息技术革命与产业变革持续推进，经济全球化进入以数据驱动的新阶段。在全球范围内，服务数字化、主体多元化、中介平台化，新业态、新模式不断涌现，为服务贸易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数字技术日新月异， 以ChatGPT为代表的生成式人工智能快速发展，赋能作用更强，将进一步促进服务贸易发展。三是服务贸易规则制定取得进展。服务贸易成为国际规则制定重要领域，诸边协定和区域贸易安排成为推动服务贸易的新平台。第三，发展服务贸易要平衡好发展与安全之间的关系。任何技术都是“ 双刃剑”，数字技术在为服务贸易进行强力赋能的同时，带来新的安全风险。各国都需要从本国实际出发，提高监管的水平与效率，用精准监管为服务贸易健康发展保驾护航。
游钧表示，习近平主席在2 0 2 0 年服贸会全球服务贸易峰会致辞中提出，支持北京打造国家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示范区，设立以科技创新、服务业开放、数字经济为主要特征的自由贸易试验区。三年来，北京市坚持以新时代首都发展为统领，牢牢把握首都城市的战略定位，大力发展数字贸易，服务业扩大开放稳步推进，服务贸易实现规模和质量的双提升。面向未来，游钧提出，北京将以更加开放的视野纵深推进“ 两区”建设，积极开展规划、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的先行先试， 推动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示范区建设再升级，实施自由贸易试验区提升行动，加快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国际消费中心城市的建设，精心打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 为境内外企业提供更优质的服务，推动北京市经济高质量发展。
常启德表示，过去三年的疫情让人们认识到服务贸易是一座“ 桥头堡”，众多利益方都能从服务贸易中获益，未来应当为服务贸易注入更多活力。他认为，发展服务贸易不是“ 闭门造车”，各国应当进一步加强国际合作，在更加规范、公平的服务贸易环境中实现共生共荣。
世界经济面临诸多挑战， 今年以来，全球贸易持续处于疲弱态势。巴奈特认为，经济全球化使各国普遍受益，而现在全球经济放缓和经济全球化面临阻力也是现实，各国需要根据实际情况量身定制不同的解决方案来促进贸易增长。此外，要让共同受益的贸易制度或规则融入各国的贸易政策。对于服务、商品、资本等要素的跨境流动，要打破相关贸易政策的限制和壁垒，促进开放和包容的贸易增长。要进一步降低服务贸易的成本，提升服务贸易效率。
服务贸易的重要性日益凸显，特别是数字服务贸易势头不减。朴之水表示，未来几年数字服务贸易仍将快速增长， 成为全球贸易最具活力的组成部分。他谈到，过去20 年， 数字服务贸易的发展速度大大超过了其他贸易种类，服务贸易数字化转型推动了创新和生产力的提升。虽然许多经济体尚处于发展数字服务和数字服务贸易的早期阶段，但这一领域充满活力，未来如何释放这些潜力，需要政策优先考虑。
在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方面，王受文指出，中国致力于支持以世贸组织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制，支持货物和服务贸易的自由化便利化，支持开放的区域主义，支持开放、高效、有韧性、安全的产业链供应链，通过服务贸易开放合作，为全球经济繁荣发展共同努力。
隆国强表示，中国将坚持服务贸易高水平开放，坚持服务贸易创新发展，坚持数字赋能、推动数字贸易快速发展， 坚持服务贸易开放发展、合作共赢，落实“一带一路”倡议、全球发展倡议，持续深化数字经济与服务贸易合作，努力缩小“数字鸿沟”，加快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创新驱动新发展，合作共享新机遇
在论坛的主题演讲环节，北京市朝阳区委书记文献，联合国贸易和发展组织秘书长首席顾问兼投资司司长詹晓宁，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贸易与农业总司贸易政策司司长德拉蒙德，汇丰中国行长、行政总裁王云峰等嘉宾围绕“服务贸易开放发展新趋势”主题进行探讨交流。
北京是服务贸易扩大开放的首批试点城市，朝阳区是外资企业的重镇，在服务贸易的发展中有很多深耕的实践。据文献介绍，朝阳区的“ 两区” 建设成果丰硕，呈现三方面特点。一是突出开放创新，创造了若干“首个”“首批”经验； 二是突出政策支撑，吸引了一批“总部”“平台”聚集；三是突出品质服务，营造了温暖的生活、工作环境。朝阳区将坚定不移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 持续推动“两区”建设升级，实现更高水平的“产业开放+园区开放”。
詹晓宁认为，服务业和服务贸易在全球经济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对服务业和服务贸易的投资也在几十年内迅速增长。在全球供应链转型的背景下，价值链重塑、技术革命、绿色经济、安全驱动等因素影响着全球服务业及服务贸易未来的发展。
德拉蒙德认为，服务贸易的开放和发展是解决国际社会面临的三大基本挑战（绿色转型、弹性供应链和数字化转型）的核心。目前全球经济面临较大的通胀压力，运输、物流、快递和配送服务等方面的开放性可以促进全球贸易的增长、降低贸易成本，为各个发展水平的国家实现包容和可持续性的经济增长作出较大贡献。服务贸易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具有重要地位，只有把握好市场开放与政府监管的关系，才能充分发挥数字化服务的潜能。
作为外贸新业态、新模式的跨境电商平台，在民营中小企业的出口增长方面起到了非常积极的拉动作用，尤其是疫情改变了人们的消费习惯，海淘已经成为连接本地制造与全球消费的重要方式。王云峰认为，新的宏观形势下，外资银行可以通过发挥自身特长与创新思维，提升跨境金融服务的水平，为实体经济进一步赋能。虽然全球化正在遭遇逆流，但是新兴市场之间的贸易活动越来越活跃，货物、服务、资本依然在不同的新兴市场之间流动，尤其是一些主要的贸易走廊。
服务贸易相关的三项重大成果发布
在成果发布与研讨环节， 商务部服贸司司长王东堂、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部长张琦、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经济研究所所长王微分别发布了《中国服务贸易发展报告2022》《数字贸易发展与合作报告2023》和《世界变局中的中国服务业开放》三份研究报告。
据王东堂介绍，《中国服务贸易发展报告2022》包括综述篇、外包篇、行业篇和案例篇四部分，分别从政府、行业、地方等视角分析了中国服务贸易和服务外包发展的情况、形势、政策等内容。该报告全面总结了2022年中国服务贸易和服务外包发展成绩，分析了面临的机遇和挑战，介绍了重点服务领域发展情况，选编了全面深化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部分实践案例，是对2022年中国服务贸易和服务外包发展情况的集中呈现。
《数字贸易发展与合作报告2 0 2 3》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和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共同完成，对全球数字贸易发展新态势、主要经济体的数字贸易政策动向、全球数字贸易规则制定的新进展、中国数字贸易发展新态势、数字贸易中的跨境数据流动和数字贸易发展与合作展望进行了研究分析。张琦指出，疫情期间，全球数字服务贸易展现出强大韧性和潜力。2019—2022年，全球跨境数据流动规模增长12 0.6%，数字服务贸易规模增长36.9%。中国数字贸易国际竞争力稳步增强，2022年数字服务净出口规模达4 67. 5 亿美元，同比增长55.8%。
《世界变局中的中国服务业开放》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经济研究所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 E C D）贸易与农业总司贸易政策司合作的研究成果。该报告运用了OECD 服务贸易限制指数（S e r v i c e T r a d e R e s t r i c t i v e n e s s I n d e x）的基础数据，从外资准入、人员流动、国民待遇、市场竞争、监管透明度5 个维度，对过去五年包括中国在内的全球50 个国家服务业开放的进展、成效及特点进行评估，并创新性地运用该指数衡量了中国重点开放平台探索服务业扩大开放的效果和影响。评估涵盖38个OECD国家和12 个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其服务贸易额占到全球服务贸易总额的80％以上，具有较强的代表性。王微表示，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全球经济格局发生深刻变化，国际经贸规则重构的焦点转向服务领域，各国围绕技术、知识、人才、数据、金融及市场的竞争日益激烈。虽然全球化遭遇挑战，新冠疫情大流行造成短期扰动，但服务业开放呈波浪式向前推进，全球化的主流和大势并没有改变，开放合作仍是引领国际服务贸易和世界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
本次论坛主题一的各单元分别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国际合作局局长蒋希蘅、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产业经济研究部部长王金照、中国发展出版社社长王忠宏主持。
中央和国家机关、地方政府、国家高端智库、国际组织与机构、国内外知名企业等有关人员约2 0 0人参加本次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