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雪 张 筱 安志勇
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集中体现了我们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要着力解决人民群众所需所急所盼，让人民共享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各方面发展成果， 有更多、更直接、更实在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 随着我国的快速发展， 实现“ 全体人民共同富裕” 路上需要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环境健康问题。环境健康的建设，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两山论”，是促进环境健康与经济建设共同发展的指导方针。
从表象上看，环境健康与经济发展矛盾最突出表现就是环境保护投入的增加与经济短期收益的减少。其主要是受古典产权制度的影响，因此，在环境健康工作和经济建设中消减这种影响，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产权制度发展，是解决环境健康与经济发展矛盾的一个有力的方法。结合环境健康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产权制度建设， 共同构建环境健康友好型界面， 可以在近年来复杂的国际经济环境中， 有效地促进我国经济建设和环境健康工作快速稳定发展， 缩小收入和财富差距，提高有效需求，促进经济大循环，稳步迈向共同富裕。
“十一五”以来的成果为“十四五”环境与健康工作打下良好基础
自“ 十一五” 以来， 我国环境与健康工作进展迅速， 《国家环境保护“ 十二五” 环境与健康工作规划》和《国家环境保护“ 十三五” 环境与健康工作规划》在《国家环境与健康行动计划（2 0 0 7 – 2 0 1 5 ） 》的工作基础上， 进一步对环境与健康工作的技术支撑、机构设置、管理制度建设、公民环境与健康素养水平与经济社会发展协调性进行了规划和实践，效果显著。2020 年，全国环境污染治理投资总额为10638.9亿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0%，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的2.0%。其中，城市环境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为6 8 4 2 . 2 亿元， 老工业污染源治理投资为454.3亿元，建设项目竣工验收环保投资为3 3 4 2 . 5 亿元， 分别占环境污染治理投资总额的6 4 . 3 % 、4 . 3 % 和3 1 . 4 % 。到2 0 2 0 年底，全国337个地级及以上城市中，202个城市空气质量达标， 同比增加4 5 个。全国地级及以上城市P M 2 . 5 年均浓度为33微克/立方米，同比下降8.3%； 空气质量优良天数比率达到87%。我国长江干流首次全线达到Ⅱ 类水质， 森林覆盖率由20世纪80年代初的12%提高到23.04%，森林蓄积量由90.28亿立方米提高到175.6亿立方米，人工林面积居全球第一。全国城市建成区绿化覆盖率由1 0 . 1 % 提高到4 1 . 11 %， 人均公园绿地面积由3.45平方米提高到14.8平方米，城乡人居环境明显改善。
“ 十四五” 时期是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之后，乘势而上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第一个五年，我国将进入新发展阶段。环境健康工作机遇与挑战并存。《“十四五”环境健康工作规划》在先前规划成果的基础上， 进一步对环境健康风险监测评估、监测风险发展趋势和环境健康风险防控提出了更大力度的要求和举措。同时， 强调推动科技创新发展， 重视基层科技人才培养， 选拔科技领军人才， 组建专业高端智库。
经济运行过程中，古典产权制度对环境健康工作造成一定影响
（一）环境健康与经济发展矛盾的根源
环境健康与经济发展的矛盾之一，是在实践过程中企业盈利与环境投入之间的矛盾。我国民营企业数量在2021年达到4457.5万户，在企业总量中的占比为92.1%。民营和外资企业的企业决策是由生产资料所有权单一决定的，即古典产权制度。古典产权制度下的环境健康与经济发展的矛盾，其根源在于古典产权制度在企业运行过程中，其决策机制的目标只有一个——追求利润的最大化。这是因为，古典产权制度的私（所）有权是单一的，具体体现在经济运行过程中，生产资料私（所）有权具有决定决策的单一性和绝对性，并有权决定其他所有经济权利。
企业盈利是以古典产权制度为基础的。古典产权制度的根本目标是获取最多的利润。环境健康的发展势必在最初阶段需要投入大量的资源资本， 进行产业升级以及生产固定资本升级。同时， 监测类投入也需要大量资金。这与企业的古典产权制度产生了矛盾， 在最初阶段， 会受到很大阻力。国家对环境保护高度重视，颁布实施了一系列环境保护法律法规，对企业的经营行为进行了一定的强制性约束。同时，在环境与健康工作规划的实践过程中，公众对环境保护的意识和认知不断提高，对企业发展过程中环境保护的应尽责任愈加关注，促使企业在发展战略层面对利润与环境保护的平衡有了更多的考量和投入。但是，这显然是一种由生存压力带来的被动式的认知和变化，部分企业在应对环保要求的时候，将相关投入视为被迫增加的成本，积极性受到影响，环境保护相关技术和管理水平难以提高。
（二）企业古典产权制度对有效需求造成不利影响
根据2001—2021年数据， 我国城镇登记失业率在近20 年间围绕4%进行波动，表明我国的劳动力供给存在结构性矛盾。
我国劳动力市场的另一个特点是劳动力市场的力量不对称。主要体现在雇佣者处于优势地位，而劳动者则展现出分散性，处于弱势地位。由此可见，如果企业在盈利的同时， 将环境健康相关管理和技术作为增加的成本，在劳动力价格加大压力迫使其下行的时候， 劳动者工资会被锁定在劳动力价格的水平或者较劳动力价格更低的水平。社会消费人口的主体是劳动者。劳动者收入水平决定了社会总需求。收入分配差距偏大和社会总消费需求不足共生于这种机制之下，影响着我国环境健康工作的发展和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
内外合力促发展，推进环境健康工作，实现共同富裕
为了更好地推动《“十四五” 环境健康工作规划》实施，更快地迈向共同富裕，从经济发展角度，促进企业摆脱古典产权制度，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产权制度建设是解决根本矛盾的途径之一。
（一）摆脱古典产权制度的必要性
如前所述，社会消费人口的主体是劳动者，劳动者收入水平决定了社会总需求。劳动者工资提高，有效需求就会增加，社会总需求就会增加。而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发生的直接原因是有效需求不足。西方大多数国家的企业在20世纪30 年代之前，基本实行的是古典产权制度。事实证明，古典产权制度的核心运行机制及其所产生的宏观经济效应催生了经济危机。20世纪30年代经济危机后期，资本主义国家开始向现代产权制度过渡，促进了其国内有效需求的增加，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当时资本主义国家存在的社会矛盾和经济危机，在一段时期内拉动了其国民经济的增长。
（二）现代产权体系建设是企业发展和环境健康工作同步推进的重要方法
从古典产权制度向现代产权制度的演化，其实质是经济权利在从生产资料私有权中分离并一定程度地向劳动者转移的过程。产权制度的演化和发展趋势是符合社会历史运行规律的，其核心是劳动者参与经济决策。
环境健康工作发展过程中，劳动者作为公民，环境健康的素养不断提高。企业将经济权利从资本中分离， 让劳动者在一定程度上获得经济权利，并参与经济决策的过程， 势必会提高对企业环境健康工作的重视和发展。在政府和公众的外部监管之外，劳动者作为企业内部的力量参与决策， 对企业发展中利润与环境健康矛盾的解决将起到重要作用。为了我国经济和环境健康有序可持续发展， 不断迈向人民共同富裕的目标， 必须消除部分企业中依然存留的古典产权制度特性，同时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产权制度的建设发展。
（三）环境健康工作与现代产权体系相结合，内外合力促进发展
自“十一五”以来，国家环境保护的三个五年环境与健康工作规划所促进营造的重视环境健康发展的大环境中， 技术层面和政府投入不断加大， 提升了环境健康相关产业的产生和快速发展，2020 年全国生态环保产业（环境治理）营业收入约1.95万亿元， 较2019年增长约7.3%，其中环境服务营业收入约1 . 2 万亿元， 同比增长约9.7%。这样的发展， 在企业外部构成了环境健康友好产业环境，使产业就业岗位增加，促进了我国劳动力就业，对稳定劳动力价格有积极影响。同时，企业利润获得的来源多样化， 有效提升了企业对环境健康的理解和认可。
在这种持续发展的外部友好环境下， 除了现有工作中对技术发展的促进， 建立健全以政府投入为主、多渠道筹措资金的机制， 以及将环境健康工作作为政府基本公共服务的组成部分，除加强资金的统筹管理与监督，提高资金使用效益外，更应在此过程中从企业内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产权制度建设， 消除古典产权制度对劳动力价格水平的影响。随着企业管理决策机构中劳动者的参与， 劳动者的工资能够体现企业利润增长带来的效益。这样有助于优化分配结构， 有利于我国环境健康和经济稳定健康发展。
在当前的国际环境下，缩小收入分配差距和财富分布差距， 增加国内有效需求， 可以有效推动我国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在企业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产权制度建设， 有助于实现按劳分配，提高劳动者工资。而劳动者工资的提高会对社会总有效需求的提高有相对直接快速的影响，有效应对需求不足造成的经济下行和波动， 稳定社会经济健康持续发展， 增进人民幸福感， 有助于更好更快达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目标。
作者单位：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资源管理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