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发展观察》杂志社调研组
“六星街里还传来巴扬琴声吗？阿力克桑德的面包房， 列巴出炉了吗？”提到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伊犁州伊宁市，你可能会想到这首脍炙人口的《苹果香》，可能会想到伊犁河谷如诗如画的美景，还可能会想到这座边境小城的多元民族文化风貌。但除了这些旅游标签，伊宁市还有新身份— “丝绸之路经济带向西开放战略门户城市”“北疆城市带中心城市”。这些新身份正在为今天伊宁的发展带来新机遇。
立足自身优势，抢抓向西开放新机遇
位于中国西部边陲的伊宁市，是一座历史悠久、地缘优势突出的重要商埠。从汉代起，古老的丝绸之路经过这里，中国与中亚、西亚，甚至南亚和欧洲地区的商旅、物资在此汇聚流转，成就延续千百年的商贸繁荣。新中国成立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作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伊犁州的首府和连接霍尔果斯、都拉塔、木扎尔特三个口岸的中心城市， 伊宁市的交通枢纽优势更加突出，肩负的开放使命也更加重要。1989年1月，伊宁市被国务院确定为开放城市；1992 年6月，又被国务院确定为沿边对外开放城市，在市区设立国家级边境经济合作区。
近年来，随着中国高水平对外开放进入新的发展阶段，伊宁市迎来新的发展机遇。从国家层面看，中国与有关国家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以及携手构建中国—中亚命运共同体不断迈出坚实步伐。从区域层面看，习近平总书记2024年12月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体学习时指出，要“发挥边疆地区沿海、沿边等优势，打造形态多样的开放高地，形成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全面开放格局”。进一步聚焦新疆的对外开放，习近平总书记更有“从实际出发抓好对外开放工作，加快‘一带一路’核心区建设，使新疆成为我国向西开放的桥头堡”的嘱托。
作为新疆对外开放的代表性城市，以及国内29个复合型流通支点城市之一【注：2023 年8月30日，国家发展改革委等五部门联合印发《关于布局建设现代流通战略支点城市的通知》，伊犁（伊宁）被列入其中】，伊宁市正在“奋力建设‘一带一路’向西开放的明珠城市”。伊宁市委副书记、政府党组书记、市长哈米提·阿克木在伊宁市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扩大对外开放水平，在构建高质量发展体系上展现新作为”是今年的一项重要任务。
如何回答好新时代对外开放、特别是向西开放的命题，伊宁市正在展开全面的创新探索。一方面，进一步对外拓展同中亚国家的交流合作；另一方面，与周边地区共同发挥“一带一路”核心区建设、西部大开发、新疆自贸试验区建设等比较优势，积极推动高质量发展。
伊宁市推动高质量向西开放的创新实践，植根于当地政策、产业和交通等方面的基础性优势。
政策层面，围绕伊宁市“十四五”规划纲要提出的“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向西开放辐射中亚的战略门户城市建设取得重要进展”的发展目标，当地有关政策陆续出台，招商引资持续发力， 重点产业优化发展，营商环境持续提升，城镇落户政策全面放开。总体看来，“伊宁市的沿边开放机遇显著，政策支持效应突出。”伊宁市委常委、副市长汤中原向《中国发展观察》杂志社调研组表示， “十四五”时期，新疆全力打造内陆开放和沿边开放高地， 伊宁市迎来建设北疆城市带中心城市机遇、“两霍两伊”战略一体化发展机遇和江苏对口援疆战略机遇，为其深度融入国内国际双循环，全面扩大对内对外开放提供了多方位支持。
产业层面，伊宁市已形成煤炭煤化工、现代物流业、文化旅游业、商贸服务业、高新技术产业、农牧产品精深加工六大优势产业。目前，当地正在加快打造百亿级煤炭煤化工、文化旅游、生物医药产业，做强十亿级商贸服务产业集群、农牧产品精深加工产业链、电子信息及智能制造产业链、现代物流产业集群、新能源产业链、新材料产业链。在产业蓬勃发展的态势下，伊宁市近年来进出口总额连年递增，2023年，完成进出口总额102亿元，2024年达到106.2 亿元。
交通层面，伊宁市持续挖掘交通枢纽潜力，加快建设公路、铁路、航空、管道综合型国际贸易大通道，人员及商品往来更加便捷，助力向西扩大开放。空中通道上，2024年4月，伊宁机场国际航线正式开航。铁路通道上，今年2月28日，伊宁市至阿拉木图的国际货运班列首次开行，中欧（亚）班列开行线路进一步扩展。随着今年4月中吉乌铁路项目正线工程进入实质性施工阶段，作为这条铁路线起点的伊宁市，在国际商贸及物流领域的区位优势有望在未来进一步巩固提升。
多管齐下，打通对外贸易堵点痛点
“十四五”以来，伊宁市着力打通传统对外贸易的诸多堵点，加速国际物流枢纽和国际商贸服务中心建设，大力推进“空铁公”多式联运网络、智慧物流产业集群及跨境电商生态链建设，聚力打造“一带一路”向西开放的明珠城市。伊宁市，这座边陲小城向着开放前沿奋力跃升。
（一）从物流通道到国际物流枢纽的转型升级
面对向西开放的新机遇， 为扩大区域辐射能力，更好地融入“一带一路”大通道， 伊宁市必须做好建设强大的现代化立体交通网络这道“必答题”。
汤中原向调研组介绍，为了有效提高物流运输效率， 伊宁市已经构建起了“空铁公”多式联运物流体系。
为了加快补齐铁路大宗商品运输、铁路物流基础设施方面的短板，伊宁市持续加强铁路专用线的建设。今年以来，精伊霍线铁路扩能改造工程正在推进。潘津站铁路专用线已开工建设，伊宁至阿克苏铁路即将开工。伊阿铁路建成后，伊宁到阿克苏的铁路距离将缩短一半， 从1600公里减少至800公里。未来的伊宁铁路网络不仅可以实现伊犁州内的“公铁联运”，还将为畅通大宗商品国际物流运输通道提供有力支撑。
此外，2024年4月，伊宁机场开通伊宁—阿拉木图国际航线；6月，国产ARJ21客改货飞机在伊宁机场进行全球首次商业飞行，圆通航空用ARJ21客改货飞机定期往返伊宁与乌兹别克斯坦塔什干，计划每周执行三班；同月，伊宁机场正式更名为“伊犁伊宁国际机场”，成为新疆第二座支线国际机场。截至2024 年10月11日，伊犁伊宁国际机场已经开通了34条航线，通达疆内外26座城市，伊宁市多式联运物流体系建设成效初显。
国家农产品现代物流工程技术研究中心首席专家、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冷链委研究院院长王国利表示，伊宁市公路、铁路、航空网络发达，将有望与中亚地区形成“1小时经济圈”和“8小时物流圈”。
随着伊犁州农业生产规模逐步扩大、食品消费结构升级、进出口贸易日渐繁荣，伊宁市又着手打造综合智慧物流园区，持续提升跨区域集散和贸易能力。
这两年来，伊宁市积极整合辖区内的各个零散物流片区，打造集多种功能于一体的现代物流集聚区，对入驻物流园区的企业给予租金减免、税收优惠等政策支持。除了在建的伊犁空港智慧物流园，其西侧有一座西北国际物流园，是伊宁市成立时间最早、仓储设施规模最大、吸纳物流和商贸企业最多的物流园区。
据伊宁市松发物流公司副总经理罗琳科向《中国发展观察》杂志社调研组介绍，西北国际物流园主要开展城市配送及干线运输服务，依托新能源技术实现绿色配送，覆盖伊犁河谷八县三市，实现“门到门”的运输服务；在干线运输方面，开辟了伊宁市—乌鲁木齐市、伊宁市—郑州市、伊宁市—南京市等干线运输线路， 解决了生产型企业往疆外运输优质农副产品找车难、运费高的问题。据了解，该园区的冷冻库和保鲜库已投入使用，可存储货物1.5万吨。
正在建设的伊犁空港智慧物流园坐落在距离伊犁伊宁国际机场、伊墩高速公路2公里、伊宁铁路货运中心500米的伊宁边境经济合作区（以下简称伊宁边合区）。本刊调研组实地走访时了解到，目前整个空港智慧物流园已建成冷链仓储配送区、保税仓储物流区（进口保税仓和出口监管仓） 和电商孵化区，初步形成了快递分拨、冷链集散、大宗物流产业集群，截至2024年，已经入驻了小圆供应链、圆通、申通、京东家电、蒙牛、思念等59家企业，园区的快递货物进出港量突破了5000万件。未来，这里将成为衔接航运、铁路和公路货运的重要物流枢纽。
伊犁道北保税物流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宋彩萍向《中国发展观察》杂志社调研组介绍，这座园区总共占地1500 亩，其中，冷链物流相关设施占地853亩，已建成冷库总库容50.25万立方米，农产品年周转量60万吨。目前，园区向各企业提供存储苹果、香梨、红薯、土豆、白菜、冻牛羊肉、鸡鸭副食、海鲜水产冻品、速冻食品等产品的服务。
“伊犁空港智慧物流园是一个拥有国家级、区域级物流品牌的综合型物流园区，这是非常难得的。”王国利表示。2023年伊犁（伊宁）被列入国家复合型流通支点城市和区域内的空港型区域物流枢纽，伊犁空港智慧物流园项目是重点建设项目，其物流园区是枢纽片区之一，现阶段正在申报国家骨干冷链物流基地，政策支持优势显著。
与此同时，伊宁市物流企业积极引入先进的信息技术和智能化设备，提高物流运作的自动化、智能化水平。例如，中通快递集团新疆管理中心配备了双层自动化分拣线和单层自动化分拣线，实现了快递分拣的高效、准确。
（二）培育外贸新业态， 撬动外向型经济发展
据了解，伊宁市长期以来通过专项资金和举办展会等方式，扶持传统外贸企业。2024年，伊宁市支持川宁、秋乐科等加工型企业积极拓展海外市场，组织播立得、伊牧欣等生产型企业参加哈萨克斯坦—中国商品展览会等境内外展会，组织12家外贸企业申报自治区、自治州级产业发展扶持资金346万元。伊宁市商务和工业信息化局副局长张炜对《中国发展观察》杂志社调研组表示，伊宁市扶持外贸型企业发展的力度大，今年专项资金扶持范围还将扩大。
尽管贸易出口的传统模式仍然是伊宁市商贸服务的工作重点，但随着国际贸易不确定性因素增多，传统销售渠道竞争日益激烈、跨境贸易的多元化需求凸显，如何减少贸易的中间环节、降低跨境贸易的信息壁垒，吸引更多优质商贸物流企业、工业企业，成为伊宁市对外贸易的新课题。
“2024年是伊宁市跨境电商的开局之年。”张炜向调研组介绍，过去一年，伊宁边合区成立了伊宁市跨境电商服务有限公司，建成了占地1.6 万平方米的跨境电商产业园。2024年10月，伊宁跨境电商产业园通过9610出口模式完成贸易额7200万元，实现了伊宁市9610业务零的突破。
2024年11月，中国（伊犁）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又上线了公共服务平台，为伊宁市跨境电商企业提供注册服务、通关服务以及电子信息加密加签等“一站式、全流程”综合服务。
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研究员王惠敏表示，尽管伊宁市的国际贸易发展基础薄弱，但跨境电商等外贸新业态新模式的培育与发展是这座城市撬动外向型经济的突破点。
“园区除了重点扶持优质商贸企业，还为中小企业、个体商户孵化提供全方位服务，包括首年免租金、免费培训等政策。”伊宁跨境电商产业园招商部总经理郑强对《中国发展观察》杂志社调研组表示。跨境电商产业园还与新疆边疆宾馆国家市场采购贸易试点（伊宁）服务中心建立合作，其“新贸通”市场采购贸易联网信息平台准入门槛低、税率低、通关便捷，可以为入驻园区的个体工商户以及中小微企业的小商品提供更加简便、低成本的出口方式，帮助他们参与国际贸易，扩大外贸市场份额。
据了解，伊宁跨境电商产业园内不仅有外贸型企业， 而且有很多AI数字型初创企业。与常见的跨境电商直播间不同，进入伊宁跨境电商产业园企业的直播间，本刊调研组发现，AI数字人是主力主播，可以切换哈萨克语、乌兹别克语等语言服务境外客户。“AI数字人可以代替真人主播直播带货，实现全天24 小时直播，既节省了聘请主播的人力成本，又能为商家推广提供流量支持，还能打破语言限制，精准定位不同的消费群体。”郑强向调研组介绍，通过应用AI直播技术，跨境电商企业可以开通多个国际平台账号如TikTok、Ozon等进行直播，一个运营者就可以管理多个平台。
目前，该跨境电商产业园区入驻企业已有31家，今年一季度完成了11.35亿元的外贸交易额。下一步，伊宁跨境电商产业园还将积极协调海关监管作业场所，畅通属地直通外贸模式，同时持续加强外贸人才培训，加大对内地厂商的招商力度，对接物流园区， 提供金融信保支持，实现产品、人才、资金等要素集聚在园区。
（三）实施海关靠前服务，创新通关模式
尽管是边境城市，但与其他同类口岸城市如霍尔果斯相比，伊宁市在通关政策、效率方面还有差距。本刊调研组走访了解到，一直以来，伊宁边合区作为腹地非口岸地区， 缺少口岸对接进出口企业的“中间层”，物流关键节点效能发挥受限。出口货物主要通过公路或铁路运输至口岸，在口岸完成海关查验放行等手续，这不仅制约了伊宁市外向型经济的发展，也制约了伊宁边合区各类外向型平台应有作用的发挥。
为此，伊宁市实施海关靠前服务，积极推动营商环境优化，创新通关模式，力求为商贸、物流企业提供更加便捷、高效的通关服务。
“企业的货物在伊宁市一次查验后就可直接前往国门一线办理出境手续，无需再进行二次入仓换装，出境时间从过去的2—3天缩短至4—8小时。”伊宁边合区经贸局干部佟凯向《中国发展观察》杂志社调研组表示。
2024年7月，乌鲁木齐海关正式批复伊宁市开展属地直通业务，当年11月，伊宁市海关监管作业场所完成了“公路口岸+属地直通”的业务首秀。今年1—4月，伊宁边合区完成外贸进出口额16.44亿元，属地直通通关模式完成出境15车次，货值2169万元， 并且实现了使用微信小程序提前申报并“重进重出”。
本刊调研组还走访了伊宁市海关监管作业场所口岸联检楼、保鲜库、货物监管库，以及围网、监控系统等配套设施，见到了刚开始投入使用的9610跨境电商直邮分拣线。据了解，2023年伊宁市就安排专项资金对海关监管作业场所基础设施、场地硬化、围网监控、海关信息化等设施进行整体改造，后经过验收取得了海关注册登记证书。同年6月，伊宁海关监管作业场所实现首单国际TIR 车辆进入场所装载货物后通过霍尔果斯口岸出境业务；当年12月又实现国内TIR车辆通过都拉塔口岸出境。2024年， 伊宁市完成了9610跨境电商直邮出口分拣线建设工作，今年9610跨境电商出境业务开始试运行。
一步步开放举措，让进出口企业可通过伊宁市的海关监管作业场所与霍尔果斯口岸、都拉塔口岸紧密连接， 将口岸功能延伸至腹地， 真正做到一次申报、一次查验、一次放行，不仅提升了通关效率，还有效降低了企业成本。
伊宁市向西高水平开放的建议
尽管伊宁市已经走上向西开放的大道，但道阻且长，尚有很多难题待解，还需锚定当下之需和长远之策，在高水平开放上持续下功夫，继续练就多式联运的“钢筋铁骨”、挖掘外贸新增长点、建设智慧口岸、建立产供链协调机制等，推动这座向西开放的“明珠”之城熠熠生辉。
（一）壮大多式联运枢纽功能
推动物流枢纽建设与现代立体化交通体系融合，壮大多式联运枢纽功能。王国利建议，伊宁市应依托伊犁空港智慧物流园、西北国际物流园以及综合性批发市场等园区载体，继续完善冷链物流、标准化仓储的城乡物流体系，健全“空铁公”多式联运网络，融入国家多式联运大通道，重点发展农产品冷链、大件设备运输、矿产品大宗物流和医药等高附加值产品物流等特色物流业态。尤其是围绕伊犁空港智慧物流园这一重要物流区域承载地，在其中增设铁路专用线，畅通保税区货物的通关道路，强化与中欧班列的衔接，提升中欧班列伊宁集结点功能。
中国国际电子商务中心研究院副院长张建军则把目光投向“空中走廊”，强调伊宁市要加强航空枢纽功能， 不仅要完善国内干支航线网络，而且要逐步加密中亚、西亚航线，探索开通欧美远程航线。
同时，伊宁市要防范物流企业同质化竞争，推动物流企业向规模化、专业化转型。支持引导物流企业应用推广AI、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提升物流智能化水平；设立物流人才培养基地，引进高层次、复合型物流人才；对标对表国家A级物流企业标准，积极参加国家A 级物流企业、示范园区等评审，打造物流与供应链品牌集群。据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发布的物流企业评估工作报告，截至今年4月17日， 全国通过A级评估的物流企业数量已有10797家，其中，综合服务型物流企业占比超过76%，主要业务覆盖电商、医药、汽车零部件等高附加值领域。
（二）挖掘外贸新增长点
利用旅游城市和边境城市结合的优势，推动“以旅带商，商旅互动”。王惠敏建议伊宁市可通过申报国家市场采购贸易方式试点，集聚本地产品、新疆特色产品以及全国优质产品，利用多重政策叠加优势扩大出口规模，形成“买全国，卖中亚”的贸易格局。同时，利用跨境电商的优势，扩大出口产品品类和规模，拓展全球市场。开展面向中亚国家的特色商品网上展销活动和主题直播，打造“文化+电商直播”运营模式。应用数字化展示技术，通过专业展、室外展、保税展等展览展示，推动线上线下融合发展。
挖掘数字服务新场景，发展数字服务贸易。张建军认为，亟须通过政策引导、区域协同及行业试点（如数字贸易、智慧旅游、数字交通、数字农业等）突破数字技术服务短板，构建本地化数字生态。同时，积极争取数据跨境试点、创新自贸试验区负面清单，加速构建“政策—技术—生态”协同体系，释放数据要素跨境流动价值，打破国际商贸服务中心城市建设的数据跨境流动壁垒。
（三）建设智慧口岸，提升通关便利化水平
通关速度就是竞争力。打通海关服务的每个环节，提高对外贸易效率是伊宁市的紧要任务。王惠敏表示，要加快智慧口岸建设，推动“口岸+ 属地”通关模式创新，用好现有政策，提供一体化的综合服务，强化对外贸易服务功能。继续投入完善通关设施，升级自动化设备和信息系统，根据实际需求创新通关模式，实现报关、查验、放行等环节的无缝衔接，提高通关效率。更重要的是要加强政府部门、企业、平台之间的协作，提高物流园区、跨境电商平台、口岸之间的协同效率，实现贸易流程的数字化与自动化，促进降本增效。
“着力提升通关便利化水平，还要推动伊宁市和霍尔果斯、都拉塔口岸一体化发展，打造更加快捷、便利、智能、低成本的通关环境。”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发展研究中心秘书处处长唐亮表示。加强与伊宁市其他口岸的联动发展，是本刊调研组专家的共识。可以通过人才交流、协同招商、产业互补等机制，实现与霍尔果斯口岸、都拉塔口岸的协同发展、错位发展，为伊宁市开展国际贸易提供一体化综合服务解决方案。
（四）建立产供链协调机制，强化区域和产业间合作
伊宁市发展改革委有关同志对本刊调研组表示，2024 年伊宁市已与中亚国家开展4 次经贸交流，同乌兹别克斯坦吉扎克州吉扎克市签订《缔结友好城市关系意向书》，通过国际友城建设深化两地在经贸投资、教育科技、文化旅游等方面的合作，助力外贸企业开拓中亚市场。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王国利建议伊宁市继续强化东西合作和物流大通道建设，建设服务“一带一路”和国内国际双循环的产业链供应链协调机制，形成内联腹地、外联中亚的贸易新格局。一方面， 可以在伊犁空港智慧物流园建设保税物流中心（B型）， 吸引外向型企业入驻，开展保税加工、维修业务；物流园区可以为煤炭化工、高新技术产业提供定制化运输方案，畅通物流和不同产业的产业链供应链。另一方面，支持海外仓、边境仓建设，鼓励企业在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布局。
唐亮建议，伊宁市要突出农牧业龙头企业发展优势，积极培育有竞争力的品牌，加快形成有机粮油、绿色有机果蔬、优质畜产品产业集群。同时，充分发挥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综合保税区、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等平台作用，依托“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培育和建立辐射中亚的农副产品、矿产等交易集散地和加工转运基地，推动通道经济向产业经济、口岸经济转型。
王惠敏补充道，要用好对口援疆战略机遇，加强与江苏等援疆省份的合作，共同搭建物流园区，加强产业领域的对接合作。
打造特色鲜明的内外贸一体化市场。张建军提出，支持伊宁市商贸、物流企业“走出去”，建立国际化营销、物流和售后服务网络。鼓励外贸企业培育自有品牌，加强与国内商贸企业、制造企业、电商平台等的合作，拓展内销渠道。同时，深化商贸与关联产业的互动融合，积极打造面向中亚、西亚等地区的汽车国际贸易集散中心，保持平行汽车进口业务稳步提升，提高新能源车及设备、二手车出口业务聚集度。
《中国发展观察》杂志社调研组成员：
王燕青 陈弘仁 王惠敏
张建军 王国利 唐 亮
赵海娟 杜悦英 徐 静
闫 静 张玉雷 司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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