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首席质量官》作者刘天峰
今年5月25日，国内首部以企业高质量发展转型为题材的长篇小说《首席质量官》正式面市。在高质量发展大热的当代中国，《首席质量官》以国家和企业高质量发展为主题，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为主线，透过跌宕的故事，突出展示了首席质量官作为企业的第一质量人和企业战略小组的关键一员，在塑造企业的质量竞争力以及引领企业、行业、产业进入高质量发展时代过程中所起到的关键作用。
作者刘天峰，北京市质量监督检验培训中心主任、北京社会企业质量协会副会长，长期从事质量工作，先后担任过北京、天津、重庆、河南、河北、山东、山西等多个省市质量奖评审员、评审组组长，为近百家国内知名企业做过质量培训。长期致力于高质量发展方面的研究，曾多次参与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国家发改委、国家市场监管总局有关“高质量发展”领域的课题和项目。结合自己多年的从业经历，撰写了《首席质量官》。
“写小说，其实是在说故事、讲案例，我想把这部小说作为学习质量管理的教材。”刘天峰说，中国质量的进步有目共睹，质量支撑了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质量问题不可低估。他归纳出几条关于写这部小说的动力：一是希望能提升全社会的质量意识，质量与所有人息息相关。二是能够给质量政策建言献策，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步伐；加把劲，推动质量政策的落实。三是帮助企业的高层管理者在闲暇之余获取管理知识，强化质量意识，校准管理思想。
质量是一个组织“说到做到”的能力和结果，更是一个组织经营管理的整体表现与展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党组成员余斌为此书作序，认为《首席质量官》紧紧围绕企业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因素及解决方案展开，是一部饱含百味的解读高质量发展的力作。在推广高质量发展的道路上，该书也将会起到它应有的作用。
《中国发展观察》：我们对首席执行官(CEO)、首席财务官(CFO)等概念和模式都比较熟悉，但是对“首席质量官”这一概念还比较陌生，您是出于什么样的初衷写了这本书？与我国高质量发展的背景有没有联系？
刘天峰：现在我国到了一个高质量发展的历史时刻，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新时代新阶段的发展必须贯彻新发展理念，必须是高质量发展。”
在新发展理念的指引下，社会开始积极尝试和探索如何向高质量发展转型，高质量发展理念更是渗透到国民经济生活、社会发展各个层面。现在这个发展阶段存在几个困惑：一是企业缺乏对高质量发展目标的清晰认识；二是管理者对现有发展模式的弊端认识不够，不清楚当下发展模式的优势和不足；三是决策者不明确转型的杠杆点在哪里。这些因素影响了高质量发展转型。
首席质量官（CQO）又称质量总监，是企业中的第一质量人，负责塑造企业的质量竞争力，在实际工作中具有建议权、监督权、把关权和否决权，同时在发生重特大质量安全事故时也是第一责任人。以“首席质量官”制度为引领，可以在质量体系、质量管理、质量监控、质量文化等方面获得显著提升，有效推动企业高质量发展。但是，目前还没有一个企业案例样本能够供大家深入地研究、探讨。在这种背景下，如果有一个通俗易懂的故事，讲一下企业高质量发展转型的历程，让企业决策者和政府人员从中受到一些启发和借鉴，用文艺作品的方式为高质量发展助力，应该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中国发展观察》：据了解，《首席质量官》是目前国内第一部以企业高质量发展转型为题材的小说，您认为这部小说对当今高质量发展有什么样积极的作用和启示？
刘天峰：我国在提出高质量发展以后，虽然有一些优秀的案例企业，但千人千面，企业不同，问题不同，难以具象对标，而且缺乏相应的文艺作品，使得很多企业想要往高质量发展转型的时候缺乏一些可以学习和借鉴的对象。这部小说恰恰弥补了这个缺憾，给大家提供了一个可研究的素材。小说的目的不是说教，而是希望启发大家，让大家从中获得一些感悟，使企业、政府的决策者能够深化对质量的认识，以更好的方式推动高质量发展。
高质量发展的主体是企业。这本书的目光聚焦在企业内质量部、质量人身上，主要是想通过故事讲一下社会上对质量认识的常识性误区。通过分析大量的企业数据发现，这些误区就是影响企业质量提升的主要原因。
第一是关于质量和企业经营之间关系的错误认识。目前国内还有企业认为质量无用，在企业内部抓质量没有实际意义。事实上，质量和企业经营是紧密相关的。我在之前写了《质量是企业经营的核心》一文，提出了质量决定了市场份额，决定了企业的盈利能力，决定了企业的品牌、口碑，企业在经营方面的各种困境均是由质量不良引发的，所以说质量是企业经营的核心。在书中我力图通过故事把质量与市场、利润、品牌等方面的关系解释。看了那些故事，决策者能更好的理解质量和企业经营之间的辩证关系，改变一些思想，认识到质量才是企业经营的核心，从而做出对企业更有利的选择。
第二是各单位对国家推行的质量奖励制度认识上存在的偏差。质量奖励制度在我国已经开展了20多年，很多企业都认为质量奖是一个锦上添花的事情，把质量奖当作“果”，实际上这种想法是把因果倒置了，质量奖应该是“因”，是推动企业走向更好的驱动力，是一个有效的工具，而不只是一块奖牌。
在《质量奖励制度驱动高质量发展》这篇文章中有一个我的观点：我们传统抓质量的方式都是用外部监管，但外部监管只是外力，真正能改变一个人、一种行为的，往往需要内生动力。外力通常催生一些表面工程，或是达到了要求标准就万事大吉，所以，外力很难让企业实现高质量发展，能够促使企业追求标准之上的高目标的，只有企业由内产生改变。
能够让企业由内部产生改变最好的方式是质量教育，而质量教育最好的方式是质量奖励制度。所以，做质量工作不是依靠一些简单的质量工具，而需要系统的顶层设计。
第三是对管理的误区。很多人觉得管理是一个辅助手段，但我认为管理水平就决定了企业的运营水平。在创业初期，企业管理者尤其是高层决策者把大量精力放到企业运营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企业一旦从创业阶段发展到相对稳定阶段，就要求企业的高质量发展。在这个阶段，决策者务必要关注企业的管理水平，管理水平的高低就决定了企业经营质量水的高低。我希望通过一个故事，能够让企业关注到自己的发展阶段，认识到从粗放式发展向高质量发展转型的必要，进而从关注业务转向关注管理。
这三个误区实质上是这部小说要表达的核心内容，我认为也是目前影响国内企业向高质量发展转型的主要因素。这些可能会让企业决策者更能厘清高质量发展过程存在的痛点，从而获得一些启示。政府工作人员作为高质量发展政策的制定者推动者，会从小说中企业案例中获得一些参考和借鉴，从而设计出符合实际的、更能激发企业向高质量发展转型的政策和制度。
《中国发展观察》：我们知道，这部小说是以质量管理为核心搭建出来的，为更好地推动高质量发展，您认为哪些人群应该认真研读这本书？他们读后会有哪些收获？
刘天峰：高质量发展要求我国经济要从主要依靠增加物质资源消耗实现的粗放型高速增长，转变为依靠技术进步和提高劳动者素质实现的高质量发展。高质量发展不仅是指某一种产品或服务标准符合国际先进水平，而是整个供给体系都要有高质量。这部小说定位于“一本引导企业转向高质量发展的教科书”，读者对象主要和质量工作相关，包括以下两类：
1.企业内的决策者和管理者
企业是经济发展的运行主体，提高供给主体的质量主要就是要提高企业的发展质量。对企业决策者而言，最重要的价值在于通过这个故事理解质量和企业经营之间的关系。决策者思想正确、资源配置优先，用更有效的方式抓质量对企业的影响是很大的，只有决策者的思想改变了，更关注质量，真心想要抓质量，一个企业才会真正变成高质量企业。对企业各级管理者而言，只有认识到自己的工作和质量紧密相关，才会更加关注质量工作。
2.政府工作人员
政府是高质量发展政策的制定者和推动者。高质量发展不仅仅是产品质量、服务质量，也包括政府治理质量。企业是否选择高质量发展转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府出台的各项政策。政府部门的各级决策者在高质量发展转型过程中应该承担何种角色，如何科学、高效地完成工作，也是高质量发展中最重要的一环。政府工作人员读后，如果能够受到些触动，可能会更加重视抓质量的方式和手段，更加重视质量奖的工作，甚至未来在制度制定上设计出符合实际的、企业认同的激励高质量发展的政策。让推动高质量发展的企业顺心、放心、安心，让践行高质量发展企业得到保护、受到激励。
《中国发展观察》：《首席质量官》讲的是企业转型发展的故事，您为什么把这部小说定义为“教科书”？这部文艺作品是如何助力高质量发展的？
刘天峰：和传统的质量教材相比，小说有它独特的优势。通常，枯涩的道理难以让人触动。况且认知不同，人与人之间往往很难真正客观地交流，但是在读故事的过程中，交流书中的案例最为客观可行。现在谈质量理论的书浩如烟海，但是在此之前，从未有过一部文艺作品全方位、以管理的角度和质量的角度去深度剖析一个企业的运行。这本书的存在，建立起了质量人和他人平等客观的对话平台，打开了沟通的可能，让质量负责人和他人站上共同对话的平台，让企业和政府决策者开始尝试了解一个企业真正的运营规律。
今天，我们学习质量管理、解读质量奖，如果大家觉得枯燥无味，那是因为缺少一个能够讲好质量的好故事。小说是比较理想的管理案例。小说能够克服现实企业案例的种种困难。首先，小说打破了信息不对称的困境；其次，小说中的人物与任何读者都没有瓜葛，不会让人产生感情倾向；第三，小说中的企业兴衰是固定不变的；第四，小说中的教训可以随意研讨、批判，不受任何法律限制；第五，小说中的教训，很多是可以用来总结的。以小说中的故事为案例常常会取得很好的效果。管理学的很多概念理解起来相对比较困难，常常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但如果用小说中的故事，效果就会明显不同。小说的真实性不输现实案例。小说是植根于现实的，而且相比现实中的案例，小说中的案例往往更经典。
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强盛，总是以文化兴盛为支撑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以中华文化发展繁荣为条件。”质量问题体现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素质问题。传播先进质量理念，推进全面质量管理，厚植质量文化土壤，是质量提升的基础性、先导性工作。《首席质量官》作为我国第一部描写企业内部运行规律的小说，自始至终聚焦质量，剖析质量事故，普及质量知识，传导质量作为。小说通过我作为质量培训教师为国内外近百家知名企业提供质量服务工作时掌握的大量翔实资料为素材，把质量基础、质量工具等一些枯涩的质量管理理念融入到趣味的故事中，供大家深入挖掘与探讨，既正视问题，也寻求解决方案，既可以作为正面经验来学习，也可以当作反面教材去镜戒。所以与其说它是一本小说，倒不如说它更像一本优秀的质量教材。
《中国发展观察》：我从您的履历中了解到，您从事质量工作近20年，想必您对高质量发展也有很多自己的认识和心得。对于当前我国如何取得高质量发展水平，作为业内人士，您有哪些建议？
刘天峰：我觉得企业和政府部门要快速行动起来，找准痛点，抓住关键要素，实现更快更好发展。
对企业而言，一要强化决策者对质量的认识。世界著名的质量大师戴明说过，任何一个企业提供的质量水平不会超过董事长对质量的认识。所以在企业高质量发展转型过程中，决策者对质量的认识是第一位的。二要在制定企业未来发展战略时把质量的提升和企业的经营紧密联系起来。在制度建设、规划制定方面，充分认识质量在企业发展当中的重要地位。三要把质量的各项工作当作投资，而不把它当作成本。企业把质量工作当作投资，能更好地实现经济腾飞，实现高质量发展转型。
对政府而言，一要制定符合高质量发展的政策来引导企业。例如制定关于破除垄断、鼓励竞争、法制建设等政策加强引导，通过创造内生动力来促进经济发展。二要对高质量发展的企业给予引导和鼓励。从引导总量增长转向引导结构转型升级，实现从数量激励转向质量激励，从增长激励转向质量激励的转变。在全国营造起越来越多的企业朝着高质量发展转型的气势和氛围。（文/耿瑞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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